被灵体附身的婴儿

这辈子最后悔的事，就是三年前接手照顾表姐家那个被附身的婴儿。孩子刚满百日时突然变了个人——原本白白胖胖的娃娃，一夜之间眼珠发青，嘴角总挂着冷笑。

那天半夜喂奶，我刚把奶瓶凑过去，三个月大的小宝突然攥住我手腕。那力道大得吓人，指甲掐进我肉里渗出血珠。他喉咙里冒出个沙哑的男声："臭八婆，再敢灌我喝这馊水，老子掐断你脖子！"我吓得奶瓶摔在地上，表姐夫冲进来时，孩子又恢复成正常哭声。

后来闹得越来越凶。有次给小宝换尿布，他突然翻着白眼怪笑，这次换成尖细的女声："你们全家都不得好死！"更邪门的是他尿布里总出现黑乎乎的黏液，闻着像烧焦的头发。最可怕的是七月十五那晚，婴儿床自己晃起来，小宝悬空半尺，四肢扭曲成蜘蛛爬行的姿势，嘴里交替骂着男女两种脏话。

我们请过三波神婆。第一个黄大仙祠的婆婆刚进门，供桌上的香"啪"地断成三截。第二个基督教驱魔师念祷文时，小宝突然呕吐出活蛆，吓得牧师夺门而逃。最后表姐花大价钱从潮州请来位老法师，他掀开孩子衣服后倒吸冷气——小宝后背浮出两张模糊的人脸，一男一女，嘴角都咧到耳根。

法师说这是"阴阳双煞"，要拿公鸡血混朱砂在孩子四肢画符。法事做到一半，屋里灯泡全炸了，黑暗中响起男女混合的狂笑。最后法师咬破舌尖喷出血雾，小宝才撕心裂肺地哭出声，后背的人脸淡成了两块青斑。

现在孩子五岁了，左耳后还有道蜈蚣似的红疤。去年清明我带他去扫墓，他忽然指着空墓碑说："那两个穿红绿衣服的人，在树后面朝我们吐口水。"我顺着看去，只看见风卷着纸灰打转，吓得我拉起孩子就跑。这事之后，表姐一家再也不敢让孩子靠近佛堂道观。